王澍与曹文轩,有区别吗?

时间:2017-01-20    浏览:3177   来源:绿田建筑

吃晚饭的时候,新闻里说“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一举摘得2016年“国际安徒生奖”,实现了中国作家在该奖项上的零的突破。”本来这事对于绿田君这个业余伪文学爱好者(-_-!)来说是不会有什么触动的,然曹先生在采访中说:“我的作品是独特的,只能发生在中国,但它涉及的主题寓意全人类。这应该是我获奖的最重要原因。”这段话让绿田君有了共鸣,这也是绿田君现在正在做的事,就是坚持讲自己的话,并以此作为与外界对话的基础。通俗来说,就是外语要学好,母语要学精。

据说安徒生奖素有“小诺贝尔奖”之称,此前也曾有多位中国童书作家获该奖提名,但从未有人进到过最后的五强,更别说获奖。不管评委会对于此次授奖背后的意图为何,我想曹先生他也只是做好自己的东西。他说,“哪怕只写几百字的东西,我都是在创作一个艺术品”,“我在写作的时候,并不刻意考虑是为谁而写,主要考虑的是作品的文学性和艺术性,它必须是一件艺术品。……在我的作品中,孩子读到的是精彩的故事,被故事感动,而成年人能够感受到美学的境界。我的作品的力量点在于’感动’,在于悲悯的精神。”

立足于真实的作品能真正感动人,这个真实就是自己背后的强大背景:对自身文化及价值观念的理解。

这又让我想起了王澍获得的普利策奖。王澍是有“文人风骨”的,他在《建筑如山》中描述过在看宁波博物馆的基地时的感受:“场地位于一片由远山围绕的平原,不久前还是稻田,城市刚刚扩张到这里。原来这篇区域的几十个美丽的村落,已经被拆得还剩残缺不全的一个,到处可见残砖碎瓦。”王澍痛惜中国在现代转型中所表现出的对传统文化的摧残与不珍惜。金秋野先生认为这种“黍离之悲”是王澍在“自愿背负起一个文明对另一个文明征服过程中弱势者必须觉悟并承担的文化责任。”

王澍对于自己“文人”身份的认同要远大于“建筑师”。他自己也数次表示,自己首先是个中国文人,只是碰巧从事了建筑这个行业。以“文人”、“情趣”的视角和“业余”的态度去审视当今物质的世界,“就是在寻找返回家园之路,重建文化自信与本土价值判断。”在这个价值判断下,迄今王澍已完成了一大批作品,也获得了世界的认同。(其实在获得普利策奖之前,王澍已经获得过多个重要奖项,如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特别荣誉奖、德国谢林建筑实践大奖、法国建筑学院金奖等)

普利兹克建筑获奖评审词这样说:“中国当今的城市化进程正在引发一场关于建筑应当基于传统还是只应面向未来的讨论。正如所有伟大的建筑一样,王澍的作品能够超越争论,并演化成扎根于其历史背景、永不过时甚至具世界性的建筑。”

坚持讲自己的语言是他们两位获得世界认可的前提。曹文轩与王澍都不是那种受“市场”所左右的人,曹先生的写作不会在意于销量,王澍的设计不会在乎于产量。他们不是“自觉地”站在文化侵略者一方,而是坚守于“弱势”文化这一边,这让我们重新获得了力量和自信。

然而这条道路并不好走,甚至他是“现代文明的对立面”(绿田认为本土价值与世界或多元并不矛盾),但绿田君坚信,这是我获得价值判断及立场的唯一途径。最后引用金先生的话,“提醒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每一位旅人都保持清醒、注意安全,因为那个魂牵梦绕的前世之家园还在很远很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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